好臭!这世界上又臭却又能吸引人的景点,莫过于菲斯的传统「染皮坊」了。菲斯是摩洛哥的「皮革之城」,全摩洛哥的染色皮制品几乎都来自菲斯这一缸缸的⋯
鸽・屎・白。
皮鞋、皮包、皮椅这些小物是每个人来摩洛哥的必买,这一切都要感谢菲斯染皮坊多年来的传承。从泡、染、晒干,都是千年来如一日的全手工,完全没有机器的辅助——文章最后有染皮坊小哥在工作的影片喔。
刚抵达菲斯的下午五点多,我们跟着古城内「Chouara Tannery」的牌子,顺着下坡路走到了染皮坊的入口,脚都还没踏进去,扑鼻而来的是浓烈的恶臭。那臭味简直太粗暴嚣张,张牙舞爪地窜出,冷不防揍了我的鼻子一拳。
为什么会这样! ?
原来菲斯染皮坊以古法染皮,会先把皮革浸在牛尿里面处理(牛尿!),再泡在鸽子大便里把皮革泡软(鸽子大便!!)。那一缸一缸白色的就是鸽子屎⋯⋯真是天然啊⋯⋯至于染料也是使用天然的成分,比如罂粟花是红色、薄荷是绿色、红花是黄色。 (还沉浸在被牛尿和鸽子屎惊吓到的状态)
菲斯有三个Tannery(Tannery的意思为染皮坊),Chouara Tannery是最大的一家,在这里可以拍到最经典的染缸照。第二家是Sidi Moussa Tannery,这家比较小。第三家⋯⋯我查不到名字。
不要相信Google说染皮坊的开放时间是8:30am-8pm,因为我们5pm去的时候就没有人在工作了。我们问了一家阳台商店的老板,老板说大概10am到2pm是最佳参观时间——我们第二天早上10am去,果然看到染皮进行式,比空无一人的染皮坊有意思多啦。早上10am观光客不多,整个阳台只有我们两人,观光起来比较轻松。
染皮坊最佳视角
要从上往下俯瞰染皮坊,得进到染皮坊周边有阳台的商店。
我们去的第一家阳台商店位在白色染缸的上方。我也不知道那里地址是什么,去到这里纯粹是误打误撞——是我在逛街时询问一个商店的人哪家阳台的景观最好,他说他兄弟可以领我们去最佳视角的Tannery,当时是看那位商人有着温文儒雅的气质,想说不妨跟着他「兄弟」走吧(结果后来发现他开价5欧的小瓶子,别家只开1欧!还好没跟他买)。在穿过好多窄巷,感觉已经离开染皮坊大门很远后才到了这里。
我是觉得这个角度比较差强人意,因为这里离彩色染缸很远,只能斜拍。加上我们傍晚去时,天已渐渐昏黄,也已经没有人在工作了,颜色和气氛都比较缺乏。
隔天我们又去了另一个阳台,总算找到我心目中的「最佳拍照点」了!我个人觉得在染皮坊正外面那条巷子的No.10角度挺不错的,从这里可以拍到彩色染缸的特写,也可以拉长镜头拍到白色鸽屎缸。
其实第一天我们就有考虑要去No.10,只是楼下的看门人给人有点压迫感,而且我们刚从第一个阳台出来,明明知道里面没有人在工作,整个巷子的人却跟我们说里面有人在工作!不太老实喔。
就方位来看,No.10隔壁的那家应该也不错,也可以由上到下拍彩色染缸的特写。
要注意的是,一靠近染皮坊就会有很多扇客开始大喊「Tannery!」「染皮场!(对,他们有练中文)」「Photo!」,要吸引你进入他们有抽佣金的商店。每一家商店外面都有贴着染皮坊的照片,但不一定是他们阳台的实拍照,要进去哪一家要自己衡量喔。
不论你是被扇客说服,或是自己决定要去那家商店阳台参观,坐在楼下的看门人都会殷勤的走在前面领你上楼——记得,跟着看门人上楼前,一定要问清楚要不要收费。我知道有些人会争取到免费进去商店逛逛顺便去阳台拍照,而我们的是说可以免费参观阳台,但是要拍照的话要收10迪拉姆,我想说小钱就不跟他争了。
进到商店,商家会给你一片薄荷叶闻,以免你受不了染皮坊强烈的臭味。但其实在阳台上的气味,比起我们在染皮坊入口闻到的恶臭,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。不禁敬佩在染皮坊工作的工人,嗅觉应该都坏光光了吧,钱好难赚啊。
上到阳台后,通常店家会派一个人来跟你说一下染皮坊的历史和特色。之后当然会希望你买他们家的各种皮件商品啦。我是建议货比三家,因为虽然这些店家位于染皮房,不代表他们的货是最好的,反正参考逛逛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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菲斯游记杂感
由于我们将此行重点放在马拉喀什与撒哈拉团,又拨出一天去Chefchaouen蓝城,所以我们在菲斯古城只剩下短短一天半。由于时间的关系,除了染皮坊在我的必去清单上,倒是没有别的特别追寻的景点。
我们在马拉喀什和Riad主人聊天时,他和我们说到菲斯和马拉喀什这两个大城市,在摩洛哥历史上有着不同的定位——马拉喀什属于商业之城,相较之下比较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;而菲斯属于政治文化之都,各种雕刻建筑比较精细外,摩洛哥政府当官的也几乎都来自菲斯。
当地人这样的二分法,让我立即联想到了上海和北京,觉得很有意思。
菲斯古城给我的印象比马拉喀什更古老、更原始。在这里,我们穿梭在迷宫一般的菲斯古城、周旋于尔虞我诈的市井小贩中、也站在蓝门下仰望了象征幸运的「菲斯蓝」。整体而言,我不会说我很喜欢菲斯,但是染皮坊真的是我见过最酷的景象之一,若不是亲眼所见,很难想像在二十一世纪,还有像这样古法处理的染皮场。
纯粹为了染皮坊来一趟菲斯,也是值得的。
菲斯染皮坊影片
最后是一段染皮ING的影片,光是想像要把身体泡在牛尿和鸽屎里面就觉得浑身痒痒的,工人们实在太辛苦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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